李避之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道符,走到他的身边,俯身问道:“可是喜欢这般的热闹?”
钟棠挑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勾起唇角,玩弄着腰间的玉珠金铃说道:“喜欢呀,师兄也补给我一场结契礼好不好?”
“就办在金乌观里,前头那几棵大银杏树上全挂满红绸,而后挑三五十相貌好的小弟子,从五味斋一路吹吹打打地把我迎进金乌……”
“哦对了,还要请大师兄来证礼,问威师兄嘛……就请他在旁边收礼钱吧,想来守在他那张面容,没人敢少给钱的。”
钟棠越说笑得越欢,起初李避之还当真存了几分心思,认真听他讲话,可听到让问威去收礼钱时,便知他是在故意与自己说笑,这才无奈地摇摇头。
钟棠却来了劲儿,见着李避之摇头,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贴到这道长的脸前去,委屈地问:“怎么,师兄你是不肯吗?”
李避之微微凝眸,两人靠得是那样的近,钟棠白皙的皮肤被夜幕中绽开的烟火,映得仿佛升起了红晕,便如每次从缠绵的梦中醒来,那残余的惑人棠痕。
钟棠又笑了,他倚到了李避之青色的道袍中,玉色的指尖点着道长的下巴:“若师兄觉得,不可再麻烦问威师兄,那也可以……便叫他好生观礼,最好从头观到尾,末了再灌他几杯符水酒,这般他老人家肯定就满意了。”
二师兄哪有可能从头观到尾,怕是只看到他被抬进金乌观的门,变会被气得拂袖而去了吧?
李避之虽是这般想着,可眉目之间,却只剩了钟棠开合勾笑得薄唇,所有心神都甘愿奉与他玩弄。
如此,话至口中,也只剩一句:“都听你的便是。”
钟棠却没想到,自己这般胡闹说笑,李避之竟也能纵容,不禁眨眨眼睛,对上李避之的目光,歪头道:“师兄,我这可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