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上坐了没多久,随着驾车时的阵阵摇晃,钟棠的困劲儿也终于翻了上来,懒懒地钻进了李避之的怀里,只撑着最后几丝清明问道。
李避之抬手轻轻抚过钟棠因困倦,而泛红的眼角,随即脱下外袍,盖到了怀中人的身上,揽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道:“或许不会。”
钟棠满意地被李避之的气味包围了,缩在那外袍中,白净的脸轻轻蹭着李避之的手背,嘴角还留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师兄怎么知道不会?”
端王会怎么选,李避之确乎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的是,钟棠近来一直为阿寄的事思虑。此刻这般说来,只是想让他放轻松些,好好补个觉而已。
果然,还未等他再编出个什么缘由,钟棠便埋在他胸前,沉沉地睡去了。
李避之低头,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又将钟棠往怀中圈紧了些。
算是出乎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那日的傍晚,宫里便传出了小道消息,说端王当真“抗婚”了。
“什么抗婚不抗婚,这等混账说辞你们也信。”秋月初升之时,问威尚于观中,指导门下弟子修习晚课。
钟棠难得压住了与他之间的芥蒂,拉着李避之前来,询问端王之事。
“既不是抗婚,那又是什么?”
问威连看都不想多看钟棠一眼,但还是执着自己的浮尘,不冷不热地说道:“是我近来夜观天象,端王与公主命星不合而已。”
钟棠稍愣,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近来命星不合,还是这二人命星始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