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寄,钟棠停住了脚步。
“钟掌柜,你来了。”阿寄慢慢转过身子,想来低顺的眉眼间,头一次染上了妖异的神色。
钟棠皱皱眉,玉珠金铃串无意地在指间缠了一道又一道,半晌后他才开口:“楼下的侍女是你杀的?”
阿寄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扬了下脸,似是很随意的样子。
但钟棠却摇摇头,自顾地低声说道:“不,你……做不出那样的事。”
“我为什么做不出那样的事?”阿寄像是听到了极好的笑话,用已化为利爪的手,弹拨起怀中的琵琶,“不止是那侍女,就连西隶公主之事,都是我做的呢。”
钟棠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听阿寄肆意荒唐地说着:“端王殿下就要娶亲了,他将我像一块破布般,丢出城去,可我凭什么就此甘心?”
阿寄抱着琵琶向钟棠走来,他浅碧色的眼眸都染上了隐隐地血色:“我就是要乱了这镜花楼,就是要让端王娶不了亲,钟掌柜,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做不出那样的事?”
钟棠沉默了,他说不出为什么,若按常理推断,无论是缘由还是作为,阿寄扰乱西隶公主呼延珏与端王的婚事,似乎处处都说得通。
可钟棠却就是觉得,这看似顺畅的情理间,总有某处透着异样。
“不,这件事,不是阿寄做的。”钟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尽管仍是不知缘由,但他却坚持着这一想法。
又是一阵迷乱的琵琶声响起,钟棠的双眼却现出一刹的清明,可带着笑容的阿寄,也已走至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