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的眼睛终于好受了些,他拽拽李避之的手,声音沙哑之中还带着未散的缱绻:“扶我……起来吧。”
李避之垂眸,把他揽在怀中慢慢抱起,而后又将外袍松松地披到他的身上,可钟棠却只是伸出手去,拽开了李避之的下摆。
果然如他所料,之前就连情动都会被勒伤的脚腕,此刻已被铁镣锢得血肉模糊。
“别看了,没事的。”李避之按住了钟棠的肩膀,细吻过他的侧脸,钟棠却摇摇头引出灵力蕴于指上,而后慢慢地抚过那伤处。
李避之知道,经过幻境一事,钟棠虽被自己带出,却仍有损耗之伤。但他却并没有制止钟棠的动作,只是慢慢地看着,待到钟棠灵力难支时,将他搂回到怀抱中。
钟棠虚软的手臂,也尽力地想要回抱李避之,他就这样倚在李避之的胸前,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平复下情绪。
李避之不断轻抚着他的后背,低低地说着:“结契于修者,便如寻常人之结亲是一样的。”
“这是好事,不该再落泪了。”
钟棠攥紧了李避之的衣襟,半晌后用力点了两下头,顶着通红的眼睛,勉力露出了个笑容,用沙哑中又带些许缱||绻的声音说道:“道长,我以前真的叫你师兄吗?”
李避之却不知他又是如何想到这处的,揽着他的身子应道:“当年师父见你化形后懵懂,确收了你做徒弟,你我也一直是师兄弟相称的。”
“那……”钟棠稍稍抬头,用唇贴上李避之的下巴,轻轻说道:“那我以后是该叫你师兄,还是……”
钟棠张张口,用几不可听闻的声音,叫出了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