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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为宗眉头死皱,想都没想便将那披帛扔了出去,并使劲打开了窗户,驱散房中那让他心烦的气味,直到感受到吹拂而来的微风,他略微舒心了些……

与房间中的昏暗不同,外面的天空始终都散发着莹白的光芒,钟棠坐在小亭中,耳边当乐子似的,听着桑将军与宁王抱怨诉苦,双眼却一直若有所思地,望向天际。

而李避之原本就性冷而孤僻,更不会主动与宁王司千瑾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钟棠的身边,陪着他一起。

桑将军终于絮叨完了自己刚刚的经历,又开始说起临安的事:“这次殿下回去后,便能与奉熙定亲了吧。那什么西隶不西隶的,就是个边陲小邦,即便真送了公主来,陛下也指不定随意赏给哪个宗室子弟,婚事必不能盖过殿下您的。”

宁王听后却摇摇头,这等境况下想想临安的事,竟也让他生出了几分安全感,仿佛眼前的种种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便什么都结束了。他还坐于临安城中,是高高在上的准太子,所烦忧的,不过是那几个各怀心思的兄弟:“话不可如此说,西隶虽小然民风强悍,为我大崇边境所患多年,此次可休战联姻,父皇也很是重视。”

“重视又如何,一个异族出身的公主,难道日后还能做国母吗?”桑将军又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起来:“至多不过赐给端王,哦不,应该是给丰王,夫妻俩都混着异族血,也是登对。”

“总之不会给您添堵就是了,您可是咱们大崇中宫所出的嫡子,最最正统的……”

桑将军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宁王原本顾忌还有金乌与太渊的道长在,想要呵止他,可听到后面时,眼神还是一点点深沉了下去。

对,他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是中宫皇后所出的嫡子,是大崇最为正统的血脉。

钟棠百无聊赖地听着,时不时地还挠挠黄狸儿的下巴,难得有些许清闲,心中竟也替那皇帝犯起愁来。

前太子造反伏诛,嫡子身子病弱,只怕出身还有异。想想之前见过的端王倒是好些,只不过瞧他与少年阿寄那模样,只怕也不是个刚直的。还有那未曾见过的丰王,好坏不说,先因着血脉便被嫌弃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