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十分客气地冲那太监点点头,但钟棠却清楚的看到,他目光中掩不住的戒备。
“那殿下……咱们下去?”桑将军隔着珠帘便看到那阁中的情景,非但少了之前的惧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宁王正要开口,司千瑾忽地就站了起来,走到车帘边向宁王俯身一拜:“小道愿先行为殿下探路。”
说完,并未等宁王答复,便第一个掀开珠帘,走了下去。而他的师弟刑为宗,见状也只好跟了下去。
钟棠几乎撑不住,又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掩,暗笑起来。他实在琢磨不透,这司千瑾好歹是太渊大弟子,究竟哪里来的这些夤缘之心。
又或者,他们太渊观如今已是沦落到,离了这些达官显贵便不能过活了?
马车外很快就传来了司千瑾的声音:“殿下,这阁中平静寻常,并无危险,殿下可以下来了。”
“好,有劳司道长了。”不管究竟是出于什么,那司千瑾做得出,宁王便也受得起,他对桑将军点点头后,桑将军便扶着他走下了马车。
“道长,看了此番你又被那太渊占了先机呀。”待到宁王下车后,钟棠挑眸看向身边的李避之。
李避之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刚刚蹭开些许的领口抚平压紧,这才说了句:“走吧。”
钟棠嘴角含着点笑,一边被李避之握着手起身,一边还感叹道:“我现在算是明白,那问威真人为何总是对我横眉瞪眼了。”
“色令智昏呀,李道长,你的眼睛里可就真的只剩我了。”
李避之不言,自己先下马车后,转身又去扶钟棠,而几步行走之间,脚下的铁镣却又发出磨人的声响。生生又将钟棠唇角的笑意,压低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