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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怪丑的,”钟棠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强压着嘴角的笑意,口中还故作嫌弃地喃喃着:“道长要用它哄我吗,等回了铺子里我能做更好看的。”

但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手上却还是毫不含糊地将白面兔子接了过来,美滋滋地挑在面前。一摇一摆的晃悠着,心里头得意的不得了。

可古人说得好,乐极就易生悲,尾巴什么时候都莫要翘上天。就这会的工夫,黄狸儿乍从钟棠怀里探出头来,恰是正对上了,那晃到它鼻尖前的、白白香香的面兔子。饿了大半上午的猫崽儿想都没想,喵呜一口直接就咬了下去。

前一刻还被挑在手上的白面兔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进了猫肚,钟棠整个人都呆住了,无措地举着手中空空的竹签站在原地,可偏生罪魁祸首黄狸儿舔舔肉垫,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噌地一下就从钟棠怀里跳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面兔子没了,偷糕的小贼也跑了,钟棠心念一动,干脆转过身去,举着签子巴望着李避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带眼中都似泛起水光,嘴里还可怜兮兮地念叨着:“糕……”

李避之薄唇微动,他虽知这多半是钟棠故意作出给他看的,但到底受不得他这般模样,眉头尚未舒展,忽而又从袖中取出只纸包,从中挑出了一颗从前钟棠给他的小酥糖。

几番忖度后,他还是亲手将那酥糖,送入了钟棠的口中。

这种酥糖钟棠早就不觉新鲜了,平日里连卖都不曾卖,多是直接抓几把送客人的。

可就在入口的那一刻,钟棠却难得的,尝出了几分与平日不同的滋味,甜得他几乎眯起了眼睛。

“好了,走吧。”李避之将目光从钟棠的脸上移开,喂过糖的指尖在袖中轻拈,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

尽管城防卫有意处置,但赵记棺材铺子里发生的事,还是很快便在临安城中传开了。但传言之人却似乎并不知,那赵掌柜已经复原,只说他是如那日德玄谈上的王小姐一样,变成了木偶般,不会动也不会说,只能干躺着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