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抬眼望着他,摇摇头低声道:“这茶闻着就苦,等待会我给道长送些红豆馅的点心,这才相配呢。”
李避之没有答话,只是深深看他片刻,才转过头继续听起了蒋员外的苦诉。
“那日之后,我便梦魇连连,不分白天黑夜的,总能听到那黄雀的哀鸣。”
“我实在受不住了,便去求见太渊观当年的观主,奉空真人,那真人却说这是我命中的冤孽,怕轻易不得解脱。”
“我再三恳求,恰逢当年观中偶得一弃子,奉空真人便命我收养于他,说如此可勉得暂解。”
蒋玉彬也是头一次听父亲说起旧事,心中暗算年岁,竟是落到了三弟的头上。
而蒋玉风却仍是一副醉态,低头垂在暗影中,看不出什么,口中喃喃着细听之下,竟是“报应”二字。
蒋员外望着三子,大概因为这孩子,是如此得来的,尽管他从小也是费心教养,但终归觉得与他隔了一层。特别是近几年来,蒋玉风越发喜欢离家,常常多日都见不得一面。
想到这里,他又重重叹气:“自从收养了风儿后,我便再未遇到异事,直到……这些年来,他们兄弟几个娶妻上总是不顺,我又去太渊观求问,才知是当年的因果仍未尽。”
众人听着这桩二三十年的旧事,大多都沉默不言,唯有钟棠忽的抬起头来,开口问道:“蒋员外,若当真是那雀鸟生了妖异,前来向你寻仇,你待要如何处置?”
“这,这……”蒋员外几次嗫嚅,都未曾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