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道:“大概是我所求太高,便觉得自己低了。”
苏如是晃着茶杯,道:“你不必觉得遗憾,你以为真嫁了他,就有什么好结果么?到时候在宫里一点一点磨去真心,还不如这时候一刀两断。”
慕白沉默半晌,嗯了一声。
苏如是忍不住数落道:“看你这副样子,为了男人至于么,这个不行便换一个嘛。”
慕白只得强打精神:“是是,我就在追求者里挑,再不自己去追别人了。”
说起这个,苏如是来了兴趣,道:“你每年元宵,不是都会收个三四样礼物,就在送礼的人里头挑。”
慕白笑道:“你自己年年收一堆看也不看,倒把我收了几件记得清楚,难不成还惦记我的。”
“我还真惦记过,”苏如是津津有味道:“有一回你收过一个木雕莲花灯,也不知是怎样才能雕得那么巧,我眼红了好久,只是这东西乃寄情之物,不好找你讨要。我后来在京城里寻有名的木匠师傅,他们做的都不是那个样式。”
慕白奇道:“你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还惦记一个木灯。”
苏如是道:“我就是喜欢嘛,还想过那该不会是家传手艺,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花钱买他的灯也好。”
慕白无奈摇头:“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已,亏你记得,还兴师动众找人做。”
苏如是不以为然:“这东西一看就是自己花了心思的,可比我收的那些珠宝字画古玩要好。礼物要看心意,哪能比贵贱。”
这便是二人家世与成长环境不同造成的价值差异,慕白不与他争论,转而道:“只是我也不知那灯是何人所赠,即使无缘,也该多谢他抬爱。”
苏如是猜测道:“手这么巧,应当是和者或坤君罢,也许就是院中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