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一愣,下意识道:“我在。”
屋门被推开了,赵新披着兔毛披风,唇红齿白,眉清目朗的,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和一个布包袱,微笑着看他。
秦般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没回家,最近一次洗澡换衣还是五六天前,家里使人给他送新衣,他才在御前司的府衙后厨凑合着洗了个热水澡。现在一大早起来脸也没洗,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简直像个流浪汉。
这下看到精致漂亮干干净净的赵新,他才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自在道:“新哥怎么来了?”
“我今日去侯府同阿舒说话,伯母正要让下人给你送换洗衣物过来,我说我来看你,就顺道捎来了。”赵新一面说着,一面将布包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出来时看天色还早,怕你没吃东西,就在街边买了包子和酥油饼。”
他一打开油纸包,葱花的香味便溢出来,秦般匆匆给折子写了个结尾,立刻顾不上形象,接过酥油饼,两口就吃掉一个。
赵新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几日多忙多累,叹口气道:“我给你重新梳头罢。你面见陛下总不能这样去。”
他要伸手来拆秦般乱糟糟的发髻,秦般连忙避开:“别,新哥。我……我这几日都没洗头。”
赵新把他肩膀扳正了,取下他的发冠:“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儿时多的是比现在还脏的时候。”
秦般:“……”
赵新手脚麻利,很快给秦般重新束好头发,戴上发冠,见秦般已经吃完了早点,就说:“我给你打盆水来,你正好洗洗脸擦擦身子,将衣服换了。”
他今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秦般自然不舍得让他伺候自己,连忙拉住他:“我自己去。”
他下楼去,将折子托给兵部尚书,才到兵部的后院小厨房里打了热水,先漱口洗脸,再打一盆上楼去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