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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靖淮做了多年的北府少监司,侦察和反侦察能力相对更强,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不动声色的甩掉跟着的人,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们身边。比如今天,跟着他的人就完全不知道他买了番薯。

回到府衙,王奕正坐在水榭里自己跟自己下棋。陈靖淮是粗人,实在很不能理解下棋的乐趣。王奕无聊至极时也曾试图教陈靖淮下棋,至少在软禁的日子里能有个棋友。奈何陈靖淮实在不开窍,每次王奕都败兴而归,还要把自己气的少吃半碗饭。陈靖淮每次都无语凝噎,这又是何必呢。

“……王大人,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番薯。”

王奕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棋盘移到陈靖淮手里拎的布兜里。只见布兜里是一块一块带着泥的东西,卖相实在不咋地。

“就这?”

陈靖淮点了点头:“我跟那行商打问过,他说当初他买进这番薯种子,一是在象州当地这新种价格十分便宜。二是他打听到象州来的种子是卫氏买进的,而第一批试种番薯的也是卫家的农庄。且试种的农庄又是京里镇国侯府名下的,听说是那位侯府三公子走姜家的路子买来的。”

王奕闻言摸了摸下巴,道:“凤溪姜氏?”

“正是。听说姜氏嫡系回归,将家族生意复又做了起来。”

王奕扬了扬眉:“那位行商倒十分有眼力。若论天下第一商,无人能出凤溪姜氏之右。便是楚末姜氏一族没落,瞧,不过短短二十余年,其子弟又让姜氏重现世人眼前。”

说到此处,王奕顿了一下,又道:“只是现今世道飘摇,姜氏这时冒出头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陈靖淮瞥他一眼:“王大人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