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个人如今都在苍南山,便叫他们先待着吧。”
苏苒之早有了主意,就等着她问。
“索性把他们叫回来,目的也就是互相见见,在哪里见不是见,就叫他们在山上见吧。”
“留在山上?”
罗芷兰总觉这法子不是很好,万一付清台发现程昭昭上了山,又连夜跑回家来了怎么办?
“他敢?!”
苏苒之一拍边上的桌子——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份上,我不妨直接挑明了跟你讲,我女儿好容易跋山涉水到姑苏苍南山,你儿子如果敢在她上山后立刻离开,那咱们两家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一拍两散,各奔前程吧!”
这话说的委实重了些。
罗芷兰清楚,干安侯府这一辈虽然子嗣众多,但女儿就程昭昭这么一个,上到年逾古稀的老侯爷,下到将来要袭爵的程尽山夫妇,对这个孩子都是千宠万爱,当眼珠子似的护着;甚至还有皇帝和万昌长公主,对自家这个表侄女也是疼爱有加,平日里各类封赏,从不会少。
程家虽然只是侯府,但世代出能臣,同士族萧家交好,同承平侯府黎家、清流世家沈家、苏家皆是有亲;皇帝仁孝治国,因着先皇后的缘故,至今每每见到老侯爷都要弯腰称一声娘舅,程昭昭在京中过的,素来是堪比郡主县主的生活。
反观他们英国公府,虽说是国公府,世代簪缨,但一直人丁稀薄,子嗣稀少,亲缘也十分寡淡。
程昭昭是罗芷兰精挑细选看中的儿媳妇,她身后带着的整个干安侯府铺天盖地的人脉,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怎可能轻易同程家一拍两散。
她静下心来,细细想了一番,道:“是我们清台有错在先,我们家认,但是昭昭此去苍南山,分明是奔着逃婚去的,你们也别想抵赖。咱们两家都有错,两个孩子心思都各有不同,我们在这互相责怪也没什么意思。”
她深思熟虑过后,道:“这样吧,反正你也说了,两人如今都在苍南山,就叫他们先相处着。年节,清台若在年节前,离开姑苏和苍南山半步,不用你们说,我和国公爷直接上门来给你们赔罪,亲自去把昭昭接回来,再亲自向万昌长公主告罪,全是我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