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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吧!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陈子濯叹气,想到好友的命运,他的心就纠结到了一起。

当初文丞相家中出事之时,他们家也被人怀疑诬陷,父亲被抓去刑部大牢关押起来,好在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加上家人奔走营救,又有十三皇子殿下帮忙周转,他爹终于还是放了出来,然而,却没成想到文家在这时遭受到了灭顶之灾,等他们缓过来想救人时,文家已经被打入天牢,判斩立决。

这是对手故意设计的圈套,是人都能看得出来,然而,皇帝陛下却被奸佞小人蒙蔽,雷霆大怒之下,直接定了文家的罪。

他们都知道文丞相殚精竭虑、忠君爱国,怎么可能会里通外敌,那些小人污蔑构陷,让文家含冤入狱,最终一众看不过意的老臣联名上书,以血为印,求陛下开恩,也只换来了留下妇孺稚子或发配充军,或没入教坊,其余成年男丁皆处以死刑。

结果下来,陈濂自觉心灰意冷,他在阴冷潮湿的刑部大牢关押了一个多月,身体也是大不如前,如今见朝中奸佞当道,愈发心如死灰,待风波平静下来,便请辞告老还乡。

“吉人自有天相,忠良的血脉必然不会这么断绝,相信我们定能找到阿轩和阿白的。”陈濂肯定的道。

提起文瑾轩和文瑾白两兄弟,文家仅剩下来的血脉,室内沉默了一秒,最后陈濂长长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继续看起账本来。

陈子濯也思绪放空,他与文瑾白当初都是被誉为京城四公子之一,文瑾白能排在四公子之首,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家世更是一等一,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文家出事后,听说他被发往教坊之中,等他们想要营救时,却被人使绊子阻拦,再后来,就是听到他文瑾白被发卖的消息,只缓了一缓,人已经无影无踪,只知道发卖往南边来了。

那个贱人,若不是她阻拦,他们岂会断掉他的消息?亏得文瑾白对她那么好,文瑾白的事她没少在中间使坏,他好恨啊!要是能早日拆穿她的真面目,文瑾白何至于落入现在生死不明的情状。

好在他们老家便是在南方,父亲告老还乡,一路走来,也都派人打探文瑾白的消息,可惜都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也许正如父亲所说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罢,希望阿白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也能生活得很好。

此时的京城,一个宫装丽人手中拿起鱼饵,漫不经心的往荷花塘中撒着,她容颜昳丽,姿态婀娜,举手投足间都是勾魂摄魄的风情。

她身边跪着一个下人,似乎与与她说了些什么,她微微蹙了娥眉,“你的意思是他被辗转发卖到了南方,卖给了一个破落户农家子做媳妇?”

那人回禀道:“回主子,正是,那农家子不成器,是个远近闻名的混混痞子,那人并不愿意娶他,成亲第二日就将人给打得浑身是伤,小人在那里待了十余日,每日里的折磨手段可是层出不穷。”

听到这个消息,宫装丽人脸上终于露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个消息可是我这些天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她顿了顿,捂嘴佯装叹息道:“唉!居然就成亲了呢?好可惜啊,居然没能亲眼见到那个场面。再怎么清贵骄傲的人终归拗不过命运呢。”

旁边有丫头立马附和着她的话,令她眉间得色更浓。

“这九公子……”那人接着开口。

“九公子?”宫装丽人沉下脸来,原本娇柔的声音冷硬了几分。

那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汗流浃背,连连磕头道:“那罪人,那罪人他这是入了虎狼之窝了,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只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折磨死了。”

许是他最后的言语取悦了宫装丽人,她红唇微翘,刚刚的怒意已经无影无踪。呵!文瑾白啊文瑾白,我的好哥哥,你也有今天啊!

这丽人正是文瑾白的堂妹文瑾瑶,与文瑾白长的有几分相似,她自负高傲,却每每都被文瑾白给压了一头,心中自然是不服气的,只是形势比人强,他文瑾白终是丞相府的嫡系,自己也只能依附于他罢了,曾经有人提起他们,两相对比之下夸的是他九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自己总是被蒙尘于他的光环之下,从来无人能够正眼看她一眼。

她心中恨啊,就连她一直心仪的太子殿下眼睛里也只有九公子文瑾白,凭什么?她一点也不比他差,甚至比他更加努力。却也得不到心仪之人的半点关注。

两年前丞相府出事,幸好她父亲拨乱反正,弃暗投明交代了许多丞相府中的腌臜事,又将全部家财上交,鉴于态度诚恳,这才得到豁免,如今依旧在户部侍郎这个位子上,哼!丞相府在辉煌繁荣又如何?如今人死的死散的散,留下的也只不过是破败瓦砾一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