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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跋迟钝心里头,忽然闪动着某个念头。

——原来这样怕疼的他,也能笑得这样无畏。

唧唧拍掉他手里头的雪,见他手掌冻得发红,便用自己温热手掌将那双满目斑驳的手握住,唧唧手小,一只手裹不住,只能用两只裹住。他用手搓热了裹住巽跋的手,然后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呵一口气。

唧唧注意到巽跋手掌上的伤,伤口细小、出血极少,隐约可能看到里头探出来的水草,唧唧头一回见到传闻中的见血,不由得怔了怔。

巽跋想缩回手,却被唧唧捏得紧紧的。唧唧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挣扎,牵着他的手往自己院子走。

唧唧像是领着幼儿园的孩子,将他带到小厨房的桌边,然后裹上围裙,在一旁包饺子。巽跋直挺挺坐在凳子上,伤口处有些发痒,他紧张巴巴收着自己偷偷抓挠的动作,眼睛却盯着唧唧,这是巽跋头一回见到饺子,它个头圆圆的很讨喜,腹中裹着猜不透的美味,巽跋很期待。

可他眼睛却没在饺子上停留太久,他至始至终都盯着唧唧的背影,从他睡翘了的头发丝到一巴掌就能盖住的腰肢,最后再到他被长袍盖住的笔直的长腿。

这时候,唧唧哼起了歌,曲调悠扬,与此同时,他的脚尖会点两下,仿佛蝴蝶轻触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涟漪。

唧唧做饭姿态极美,人间烟火璀璨至极。他熬汤煮饺子,捞起后调了个简单蘸酱。因为是两个人吃,巽跋饭量又大,唧唧做了不少,再说近来寒冬,吃不完的放室外冻一夜,就当免费冰箱了。

“来吃,冬日限定,热气腾腾的饺子。”唧唧将大份饺子放他面前,自己吃小份的。

巽跋对于吃有执念,又不晓得唧唧还能宽容他吃几顿,于是唧唧做多少他就吃多少。

而像唧唧这样喜欢做饭自己又吃不下多少的人,总是对愿意吃自己做的饭的人格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