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林子秃了叶子,枯褐色的树干有种说不出的肃然。他爹这个人,身上沾一点儿脏能要他的命。他爹把他娘带到水塘子边上,让她背过身,不许回头,然后脱了衣裳,下水洗澡。身上全是臭蛋烂菜的味道,他爹的脸色很差劲。
“戚道长,”阿芙捂着眼睛道,“你又救我一次,放心,我知道你是情急之下才说是我姘头,我不会赖着你的,我们就在这儿分别吧!”
那边安静了很久,才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你不害怕么,孟姑娘?”
“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阿芙道,“怕啊,当然怕。”
“那为何还要自毁名节拒婚?”
阿芙叹了口气,道,“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满脸横肉,猪头猪脸的周老爷。你想象一下,他一脸淫笑地脱掉你的衣裳,喊你娘子,你还要同他同床共枕,给他生娃娃……算了,你不用想象他碰你,你只要想象一下被我轻薄了,你觉得如何?”
戚慎微:“……”
“有些事情不做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的。”阿芙说。
那边又不吭声儿了,阿芙试探了喊了几声,戚慎微终于回了话儿,“孟姑娘,你说过我是你的福星。”
“是啊,我说过。”
“嗯,”戚慎微道,“我是。”
“是是是,”阿芙莞尔,“您是我的大恩人!”
“孟姑娘,你说过你要娶我做压寨郎君。”
“这事儿您还记得啊,”阿芙尴尬地笑,“我只是那么想想,我还想上天摘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