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岚:“……”
“我还会用口水吐泡泡。”狗崽又撅起嘴,吐出一个透明的口水泡泡来。泡泡破了,他就朝扶岚笑。吐得口干舌燥扶岚都没理他,狗崽皱起脸,道,“哥哥为什么不和我好?娘亲说我生得好看,谁见了我都喜欢。”
扶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她骗了你。你很吵,很讨厌。”
狗崽哭着回去了。
第三天狗崽上来的时候捎来了一碗红烧肉,黑猫舔个精光。酒足饭饱才发现狗崽这小子破天荒地没吭声,蹲在墙边拔草梗子。黑猫踱过去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不和呆瓜好了?昨儿还缠得恨不得长他身上。”
“哼。”狗崽撇过头,偏不吭声。
黑猫拿尾巴勾他,他才肯说话,“哥哥伤了我的心。”
“怎么了?”
“昨天哥哥说讨厌我,说我吵,”狗崽说,“我刚刚等了那么久,哥哥都不来哄我,我再也不和他好了。”
“你别理他,老夫跟你好。”黑猫道,“你今天带的红烧肉好吃,明天继续带这个给我。”
“哼,”狗崽拿草梗子戳地,“哥哥和娘亲一样坏,我再也不理你们了。娘亲不理我,哥哥也不理我。我生气了,你们都不哄我。我可好哄了,一哄就好。”
狗崽又抽噎着回去了。扶岚后来才知道,那时候阿芙每日浣衣做工,早出晚归,便把狗崽寄养在村里的老姑婆沈大娘家里。黑猫叫那女的老虔婆,她收了阿芙的钱,却照顾得不实心。净日里在院里打叶子牌,将狗崽一人锁在屋里。狗崽是屁股底下长牙的性子,待不住,搬了板凳到窗台,自己一个人翻出来,到外边儿去玩儿,等夕阳西下,再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