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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倚在小几边,身下铺着红毡子象牙席,他摆了摆手,道:“只是看你这几天都不大笑了,你要是有心事,愿意说的就说出来听听。”

言恪摇头,“并无心事。”

“不想说就罢了。”明川道:“你看这千秋池的景色,怎好辜负?开心些吧。”

“陛下总是很容易满足,春花秋月,瞧见了什么都开心。”

“人活一遭,何必总是要为难自己?”明川道:“朕不像平民百姓那样为衣食发愁,也不像张心远那样机关算尽,更不像徐成玉父子相悖。作为皇帝的责任国师替我担了,平日里还有你在朕身边陪朕说话解闷。”明川笑道:“再不高兴,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言恪笑了笑,“陛下通透。”

明川也笑,道:“咱们摘些荷花回去插瓶,摘些莲蓬也使得。”

“是。”

主仆两个忙活起来,不多时,摘了一桌子的荷花莲蓬。明川的衣袖掉在水里沾湿了,言恪拿帕子给他擦,道:“日头快起来了,咱们回吧。”

明川刚想应,忽然听见荷花深处传来一缕歌声,时隐时现,听不真切。明川身上汗毛都起来了,他抓着言恪的衣袖,“不会有鬼吧!”

“不是。”言恪道:“大抵是哪个宫女在唱歌吧。”

言恪起身站在船头上看,歌声越来越近,已经依稀能听清楚唱词。

明川催促道:“是谁呀?”

言恪顿了顿,“似乎是慎妃娘娘。”

“原来是人呀。”明川抚着胸口,“她做什么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