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风吹得缓缓扬起,而小绿——那一盆假的仙人掌无声地被蒙蒙亮的天空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剪影,安静地站在窗台上。

时七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然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犹豫了一会儿,才拐进厨房。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食物香气。

时七皱了皱鼻子,走过去挤到了赫尔和灶台之间,然后低着头使劲儿往对方怀里钻了钻。

“怎么了?”时大爷这下安静得有点反常,赫尔顺了顺他的脊背,吻了吻他的发角,“不再躺一会儿了?”

“……起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时七把委屈巴巴演绎得淋漓尽致,“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四个月了。

赫尔明明已经跟他回家四个月了,可他还是老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个一触即碎的美梦,等他醒了,就会发现赫尔还在实验室里躺着,他还是孤身一人。

“我跟你回来了。”赫尔放下锅铲,收紧手臂,疼惜地把人揉进怀里,“时七,我回来了。”

结实的胸膛温暖而真实,一点一点抚平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患得患失。

依恋地蹭了蹭赫尔的颈窝,时七撒娇耍贱哼唧了好一会儿,直到焦味满天飞,才抬头问:“……鸡蛋是不是糊了?”

赫尔低低地笑了,亲了亲时七的眉尾:“是糊了。”

“……我不吃糊的。”

“嗯,我吃。”赫尔把糊掉的鸡蛋盛了出来,他的动作因为挂在怀里的树袋熊而变得有些困难,“给你煎新的?”

“……不想吃鸡蛋。”时·考拉·七摽着对象不撒手。

“那想吃什么?”

“要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