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杀人的想法……谁都会有。”

“只是个想法而已。”

因为角度的缘故,时七没有看到赫尔的眼睛。

他抱上去的一瞬间,幽绿以瞳孔为中心喷涌而出,转眼覆盖住了整个虹膜,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褪去,徒留墨蓝。

时七没有察觉自己错过了对方什么样的变化,他继续说道:“也许别人会因为你的不同而惧你怕你,但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真正的你。”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松开手,正视赫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至少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是怪物。”

“所以以后都不要这样想了,好吗?”

赫尔看着眼前的人,对方的眼神太过炽亮,仿佛就是光明本身,穿过了重重障碍,照进了他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他坚定地说,你永远都不是怪物。

有个藏掖许久的软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铠甲。

“好,”墨蓝的眼睛也浮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暗暗松了口气,时大爷眼神里多了几分‘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突然又没了正形,摇头晃脑道:“乖孩砸,走,跟爸爸回家!”

夸张的动作背后,是颗极力掩藏那丝旖旎暧昧的心。

宿舍。

可乐小心地拨开那个老式记录器的两根电线,露出了下面的线路板。他手里拿着根极细的短杆,朝下的一头时不时有蓝色的电流亮起。

他已经完全把答应副队要保密这件事情给忘了。

老江坐在桌子另一边,面前的摊着一本书。

冷风从开着的窗户缝溜进来,可乐接好最后一根铜丝,抬起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瞟了一眼老江面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