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七忍住反胃的冲动,抬脚跨过了那个叔叔的尸体。

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小时七面上一喜:“妈……”

客卧的门被撞开的声音非常大,吓得小时七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

有什么人……不,有什么东西和妈妈一起从里面撞了出来,力道之大,把两寸厚的木门撞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那东西有个巨大的头颅,一对绿色的眼睛,一口尖利的獠牙,还有好多扭动的触手。

长得有点像昨晚打游戏时遇见的章鱼怪。

时婧一眼就看见了呆站在那儿的小时七,她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快跑!小七!快跑!”

小时七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一动也不能动。

怪物本能地扑向声源,一口咬在了时婧的脖子上。

殷红的血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咀嚼声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时婧被咬破了喉管,却反手紧紧扒住了怪物的脑袋,说话时带上了嗬嗬的气音:“小七……跑……跑……”

小时七却像是中邪了一样,往前走了一小步,脚尖踢到了一个打开的皮质枪套,掉出来的手枪与地板接触时发出了一声轻响。

怪物松口,抬头看了过来。

时婧以前经常带儿子去打靶。

她常说:“高级警员的儿子不会开枪怎么行?”

然而小时七的打靶成绩一向稳若磐石:持续性脱靶,间歇性一环。

移动靶就更别提了,连边儿都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