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慌慌张张,慢点说。”
汪喜厉色一斥,那宫人勉强稳住神色:“回陛下,今日三殿下和四殿下在御花园中巧遇,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三殿下不甚落入湖中,现下还未清醒,但是四殿下拦着太医不让进去,奴才也是急得没有办法,才想办法跑出来求陛下帮忙。三殿下身体最为畏寒,经不得这么折腾啊。”
那宫人神色焦急不似作假,皇帝也不再多问,径直前往谢昭住处。
刚到殿门口,谢昀嚣张的声音传出来:“急什么急,他都能在军营里待上三个月,还能受不了这一点寒?不过是装出来博同情,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敢和本殿下作对……”
“你说说,他是什么身份?”
“一个贱婢生出来的皇子,也配在我面前装什么兄长……”
话未说完,皇帝走到谢昀面前,谢昀猛地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喊道:“父、父皇……”
仁安帝冷冷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又看向那拦着太医的宫人,宫人心猛地一颤,面色惨白地退到一旁。
太医匆匆向皇帝行了一礼,领着药箱疾走向内殿。
奚妩跟着谢暥走进殿内,她往里看去,只见谢昭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
“如何?”
“回陛下,三殿下受寒严重,需得精心调养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也万不可再受风寒,否则伤及身体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仁安帝听完,他挥手让太医下去准备汤药,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谢昭,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冷声道:“让他在外面跪着,三殿下什么时候醒,他什么时候起来。”
汪喜领命出去,外面有些闹腾的动静,最终谢昀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殿外。
奚妩和谢暥离开时,谢昀还在跪着,郭皇后前来求情也没起什么作用。
谢昀神色屈辱羞愤,眼中恨意淬毒一般。
奚妩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她心中隐有不安——谢昀从未受过这样的惩罚,此番过后他对谢昭的恨意只会更深,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这宫廷内只怕还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