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楚越溪又笑了,走到他身后将他的头发用发带拢在后面,如今调养了这么多时日,当初枯草一样的长发乌黑顺滑,摸起来的手感甚为不错,他指尖从发丝中滑过,不着痕迹地多停留了一会儿。
“你喜欢就好,都说茉莉花开的时候很香,到时候正好熏熏屋子。”
秦嶂没说话,低着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在他心里,这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莫过于在一个雨后的晴天里,有一个人推开了腐朽阴暗的房门,阳光直射进屋子里,那时他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气息,像是清晨山谷中草尖上的露水,干净而纯粹。
也许从他碰见楚越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忘不掉那股味道了。
楚越溪为秦嶂系好头发,转过身来就看见这人坐在轮椅上,腿上覆着薄毯,手中还抱着一个花盆,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温暖又美好。
他很想知道,这样温雅的人如何就会成为战场上驰骋的将军,又怎么会跨着烈马手持□□在大军中厮杀?
可他不敢问,楚越溪知道,如今的秦嶂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军中生活过的痕迹,这绝不是他自己变成这样的,而是被人生生逼成了这样的。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突然楚越溪低声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秦嶂侧了侧头,面上露出几分不解的神色。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虽然怀章没有办法再上战场了,但是也少了许多危险,若是日后能将眼睛和腿治好,我倒是希望你能继续过着现在这种太平安好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