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刚刚滚蛋,楚越溪就像是换了个人,也没了刚刚的暴躁,甚是好脾气地安抚着秦嶂,前后反转之快让人难以相信,秦嶂顿了一下,突然有点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楚越溪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还突然就笑了,只觉得秦嶂笑起来更好看。
“我身上的病我早就知道了,你又何必吓他?人家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你倒好,直接让他去打棺材,也不怕以后你自己得病的时候,给你看病的还是他。”
楚越溪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难过,突然俯下身子抱了抱秦嶂,秦嶂身体一僵,嘴角的笑意突然就消失了,反而有些茫然和无措。
“那老头连这么简单地问题都没办法解决,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我就算病了也不会找他。怀章,你别急,我真的能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秦嶂感觉到扑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清冽干净,有些像山谷中早晨的露水,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他睁着无神的双眼,定定地看了楚越溪许久,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嗯,我不急。”
他有什么急的,毕竟以他如今的这副鬼样子,就算是告诉别人他能看见,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在楚越溪看不到的地方,秦嶂勾了勾唇角,琥珀色的眸子浅淡无光,却清晰地倒映着楚越溪的面容。
他突然想赌一次,赌楚越溪不知道他能看见,所以也无法随时随地地伪装自己。
他想赌刚刚楚越溪看向自己的目光是真正的心疼,他想赌楚越溪刚刚的愤怒不是装的,而是出于真正的关心,他赌这一次自己没有瞎了眼看错人,等到了他的救赎。
虽然楚越溪把王太医给撵走了,不过王太医也不敢真的就这样滚蛋,还是给下人开了温补的方子,只不过那东西到底有用没用,其实他心里清楚,秦嶂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