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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头面色铁青翻身下马,手一抬拎人进草丛:“快些,莫要耍什么滑头!”

三郎冲进草丛,假作解衣宽带,胡乱揣了些烂泥揣进袖里,还把袖沿摸得乌七八糟,蹲了好些时候。

“搞甚么名堂?出恭出了三刻钟?”那匪头耐不住,要上前一探究竟,“乖乖,蹲到个星辰斗转也没人来救你,不如遂了我图些快活。”

三郎作惊恐状,一屁墩子坐下,沾了满衣裳的烂泥,他慌张起身,作势往后一摆,又抹了一袖子臭泥,这才慢条斯理的穿好里裤外衣,假意逢迎道:“好哥哥,莫催我了,就来。”

匪头上马,三郎主动迎上,袖间的烂泥先惹臭了那人的脸色:“脱了!”

“啊?”三郎浑然不觉,作无辜状,“荒郊野外也没甚么可用的物件,三郎只得暂且将就。”

“君子好礼,你怎生这般作态。”匪头青着脸扯了他的外衫,岂料这里衣也沾着秽污,厉声呵斥道,“不堪入目!”

三郎心道一山野匪首也敢斥我不堪入目,可笑可笑,面色却娇羞不已:“好哥哥嫌我作甚?今洞房花烛夜,早些晚些都得忍着。”

似是戏谑,又似是嘲弄。

匪头面色难看,终是想起男子走谷道,顿时食不下咽。

三郎自小善察言观色,见此情景,更黏了上去:“好哥哥,一日夫妻百日恩,怎因一时污秽嫌弃三郎?三郎还想与哥哥洞房花烛,成就好事,做一对逍遥自在的野鸳鸯呢。”

匪头脸色几经变化,终究是忍了,兀地抱起三郎,驾马西行。

三郎心中惊得很,这般龌龊作态也能啃得下?怕不得吃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