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静静听他说完,十分赞同般颔首道:“恩,确是如此。”
白修岐一噎,忍不住在他腰侧不轻不重地掐了掐,不满道:“墨儿何意,甚么‘确是如此’?”
沈墨闫看着他这般较真样子不由好笑,搭在白修岐后颈上的指尖轻轻捏按着,低声道:“便是你之所言皆正理之意。”
白修岐一怔,明了之后唇角便不由扬了温柔笑意,他垂首在沈墨闫唇上落了个轻吻,随后将头脸皆埋进沈墨闫颈间深深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墨儿便这般惯着我罢,也不怕惯得过了,我要没了分寸。”
白修岐的发蹭在颊侧有些微痒,沈墨闫往一旁微侧了侧脸,低笑着道:“那倒也不错,我还不曾见过仙首没了分寸会是何种样子。”
白修岐唇贴在沈墨闫颈侧细细吻着,闻言略顿了顿,而后低声道:“墨儿见过的……”
沈墨闫突然便想起了玄海海底的洞府中,白修岐那个被封在镜中的心魔。一时无言,正想着如何开口,白修岐却是自他颈间抬首,正色道:“墨儿便是我的分寸。”
沈墨闫定定看他,白修岐便接着道:“之前与姬玉露相斗,我可是极有分寸。”
他不说这个也便罢了,说起这个沈墨闫便有些不愉,他伸手在白修岐襟口处点了点,淡淡道:“极有分寸?”
白修岐十分理直气壮地颔首:“一点皮外之伤,不过是看着热闹了些罢了。”说着他将衣襟扯开了些,又撩起袖子将双臂递至沈墨闫面前。
沈墨闫自是知晓他之前的伤轻得很,轻到都毋需特地疗伤,不过打个坐便能自行痊愈,他倒也未曾担心,却仍是不喜,不喜这人总是如这般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不过,白修岐倒也不曾说错,如今他行事作为,相较起之前来,确是多了许多分寸,至少不会闹到要人救的地步,也算是极大的进步了。
沈墨闫指尖在白修岐手臂上轻轻戳了戳,略带揶揄道:“怎么?这是还要我夸你么?”
白修岐却是轻摇首道:“夸倒是不必,墨儿想来也是不甚擅长夸人。”
此话一出,沈墨闫便不由睨了他一眼,好笑道:“恩,自是没有仙首会夸的。”以往的仙魔大会之上,他倒是确实见过白修岐闭眼瞎夸的本事。
印象最深当属准备设立仙魔大会那一次,为了说服某位极力反对仙魔大会,认为仙魔两道永无和解之日的仙尊,白修岐将其一资质寻常,擂台还输了的弟子,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言道那弟子虽于武力一途稍有欠缺,然却于炼丹一途极有天赋,假以时日定然在修真界有极大的成就。
那弟子乃是那仙尊自凡间界接回的唯一后人,自是偏爱得很,奈何弟子资质平平,也不知仙途能否坦荡。然在白修岐那般一番说辞之后,那仙尊竟是察觉自家弟子果真于炼丹一途有极大天赋,之后那弟子以丹术入道,如今已是玄宇修真界第一炼丹师。而那位仙尊,自那之后便对白修岐极为推崇,无论白修岐做下何种决定,那位仙尊永远是最先应下的。
如这般因着白修岐的“夸人”一技而开始对白修岐所言深信不疑的修士自不止一位,故而沈墨闫确信,这修真界中再寻不出一位较白修岐还会夸人的。
白修岐见他说着话竟便出了神,心中自是不满,反手抓了沈墨闫的手放到唇边咬了一口,沈墨闫回神,不由好笑道:“何处来的野兽,怎地胡乱咬人?”
白修岐见他回神,便问道:“墨儿方才在想什么?”
沈墨闫笑着看他,似是玩笑般道:“想你。”他倒是不曾妄言,切实是在想他。
白修岐闻言忍不住勾了唇角,道:“既是在想我,那自是最好。”
他之前咬得那一口不算轻,沈墨闫指上便显出了一圈子印子,白修岐见了,复又在那印子上轻啄了啄,方才接着道:“之前说毋需墨儿夸,然这奖赏却是不能少的。”
沈墨闫听得莫名:“甚么奖赏?”
白修岐极为理所应当着道:“自是因着我这一次极有分寸,墨儿用以勉励我的奖赏。”
沈墨闫:“……”
白修岐面露失望之色:“墨儿这是要赖账?”
沈墨闫觉得自己冤得很,他如何便是赖账了?他万分无言地看着白修岐,半晌,终是无奈道:“你想要何物?”
白修岐绕了这般迂回曲折的一路,便是要的他这一句,闻言眸光皆亮了亮,又清了嗓正色道:“倒也不需墨儿给甚么,只需墨儿应下一件事。这事之前因着墨儿应过的,故而此次回沧海现,我便命一白他们几个先一步去备着了,只是还不曾与墨儿说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