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已不是第一次为白修岐护·法,以往他还曾想过,若是白修岐第一次晋升化神之时,有他在一旁护·法,这人兴许便不会落个失败的结果,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这人的师尊、自家的先祖,可是那时修真界的第一强者。
如今他倒是如愿为这人护·法护了个够,却是对这般能够亲身守着人的感觉莫名有些上瘾,便是往后继续这般护着,也无不可的。这般想法冒出头时,沈墨闫心中不由好笑,他难得不在一旁打坐调息,反倒是单手撑了下颚,目光上上下下将白修岐看了个遍,心想着也不知这人究竟何处来的这般大的魅力,竟能令自己这般,唔——死心塌地?
这词于自己而言实在有些奇特,沈墨闫不由失笑,倒是渐渐静了心不再胡乱想了。之前与那姬玉露相斗之时,为了先一步寻出阵眼,他费了许多精力,那毕竟是上古阵法,哪里是那般好破的,见此时白修岐的状态颇为稳定,沈墨闫便准备趁机调息一番。
只是,他方要闭眼,却觉白修岐那一方突地有了些变化,抬眼看去便见原本闭目修炼的人不知何时睁了眼,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沈墨闫心头微沉,手腕一转指间便掐了法诀。然,白修岐却在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又重新闭上了双目。沈墨闫不敢轻易放松,又定定看了白修岐半晌,见他确是不再有何古怪之处,身周灵力已是渐趋稳定,方才心中稍定,松了手上法诀。
然,下一瞬,他便心头一动,猛地抬首往前看去,却是再次撞入那双熟悉的瞳眸之中。沈墨闫眉头微蹙,看着白修岐轻声问道:“怎么?”
白修岐不曾答,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沈墨闫却是不再等,这般古怪行径,他便是当作这人入了魔亦无不可的!他手上掐诀,抬手便要往白修岐身上施术,却是突地眼前一暗,蓦地被人擒住了手腕!
这是,修为恢复了?
一手被擒,沈墨闫即刻便用另一手反击想要将白修岐擒住,不想面前之人却是耍起了无赖,先一步自动自发地将手递进了沈墨闫手中,而后顺势倾身压将上来。
他二人寻的这处房屋空得很,沈墨闫便如以往一般自储物镯中搬了一张软榻坐了,此时白修岐这般一压,便十分理所当然地将人压在了软榻之上。
沈墨闫反应极快地松了白修岐的手,转而扣住了白修岐肩头。他原意是想将人推开,然转念想到自己是要将人擒下的,于是手上动作便顿了顿,仅仅是这般一顿,白修岐却已是欺身压了下来。
太近了!
沈墨闫正想着,突觉腿上相贴之处有些异样,他微微一怔,在明白过来那是何物之后,不由浑身一僵。他抬眼对上了白修岐的双目,面前之人的双目中眸光清明,哪里有入魔之兆?
沈墨闫不由着恼,忍不住便瞪了人,愤然道:“你——”
只他话未出口,白修岐已是勾了唇,低首在他唇边落了吻,将他未完话语尽皆压了回去,随后开了口:“可是吓着墨儿了?”
沈墨闫实在懒得与这人多言,闻言只睨了他一眼,不曾应他。
白修岐便又倾身在他眼角亲了亲,温声哄道:“墨儿莫气,并非我有意为之,只之前压制了太久,一旦解除压制,体内灵力便有些控制不住,修为冲得过于猛了一些,故而方醒来之时,我这脑中确是一片茫然。”
他这般说,沈墨闫倒是有些信的,然他面上却未有变化,只睨着白修岐道:“恩?那你现今不茫然了?”
白修岐忙不迭颔首应下:“墨儿是我的良药,碰着墨儿,我便清醒了。”
见了鬼的“碰了便清醒了”!沈墨闫默然,只觉得这人简直厚颜无·耻绝品无赖!他之前到底是如何想的?这人哪里有甚么“魅力”而言?他只觉得是自己晕了头!
沈墨闫索性抬腿要将人踢开,只他这一动,原本之前压在他腿上,被他刻意无视的那物便显得再避无可避。沈墨闫腿上动作一僵,终是不曾有多的动作,只扣在白修岐肩头的手用力推了人,暗暗咬牙道:“既是清醒了,那你便起来,还多得是事等你这仙首去处理。”
此话倒也并非托词,姬玉露还扣在外头,之后应当如何处置?与他们一同谋事的数位仙尊魔尊们之前各自分头行事去了,此时应也已是在沧海现外等着了,也不知各人手中诸事可是皆处理妥当。还有那些被夺回来的气运,如今尚不知该如何处置。已经亡故的自是无法的,然还生在此间的修士,这些气运可是能够归还原主?又该如何归还?姬玉露手中可是有法子?……
诸事种种,也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方才能够一一处理妥当,这人身为仙首,如今修为又终于回至巅峰,自当是要担负起这些大小事务的。然这人如今却不急着去处理事务,反倒是在此处压着他耍着无赖,沈墨闫心中不由忿然,他便说仙道的那些个家伙都是瞎了眼蒙了心,方才会选了这么一个无赖家伙做仙首,还要觉得此人正直坦荡尽心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