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冰刃, 白修岐盯着齐白身份之时, 亲手用纯钧仙剑的剩余料石制成的仙器,纯钧石筑其身, 极地冰川万年一蕴的冰川之心做其柄,于冰灵根修士而言是极其合用的法宝。沈墨闫收下之后取名白钧冰刃, 收为了本命法宝。
一般而言,修士皆是只有一件本命法宝的,沈墨闫身为渡劫大能, 倒是真的收上两件也是无妨,前提是这两件法宝相互之间能够共存。沈墨闫收白钧冰刃之时,墨慎笔已被他留在了黑涯深渊,故而事到如今便是连他也无从知晓这白钧冰刃与墨慎笔能否和平共处了。
白修岐见他看着手中两件法宝深思,便道:“白钧冰刃与纯钧仙剑同出一源,墨慎笔该是认得,你且试上一试。”墨慎笔与纯钧仙剑皆是铸成日久的仙器,自是早便生了灵,不若便让它自己先看上一看。
沈墨闫深以为然,便也不再多想,指尖微动便将灵力注入墨慎笔中,将之唤醒。墨慎笔离他日久,故而过了好半晌方才吸足了灵力,笔尖微动,而后悠悠然直立而起,笔尖在沈墨闫掌心轻扫了扫。沈墨闫正要将另一手上的白钧冰刃递过去,却见墨慎笔突地一顿,而后猛地朝着一处疾射而去。
此处除沈墨闫自身之外,便只白修岐一个活物,沈墨闫心头一跳,抬手便要将墨慎笔召回,却听白修岐道了一声:“无妨。”
闻言,沈墨闫便收了诀,再看时,便见纯钧仙剑护在白修岐身前,正与墨慎笔静静对峙。若真要说是对峙,却又有些不对,那纯钧仙剑确是悬在白修岐身前,然在墨慎笔疾射而至之时,却是极小地微乎及微地往后退了一下,似是被墨慎笔这来势汹汹的架势惊到了一般。不过也只是一瞬,待得墨慎笔在它剑身之上轻点了一下之后,它便动了,却是突地托着墨慎笔在灵池上方绕了一圈,瞧着很是有些欢欣意味。
沈墨闫:“……这是在做什么?”
白修岐轻笑了一声,道:“许是太久不曾见着,有些高兴罢。”
沈墨闫却仍是不解:“它们何时便这般要好了?以往不也百年也不一定见着一次么。”
白修岐:“墨儿忘了,这一次的仙魔大会,它们可不曾见上,且这些时日以来墨慎笔并不在你身上,纯钧剑许是担心了。”
沈墨闫微微颔首,见纯钧仙剑托着墨慎笔绕了回来,便抬手将墨慎笔召回。却不想这一招,竟是把纯钧仙剑也招来了。
沈墨闫看向白修岐:“……你不管?”
白修岐轻笑着摇首:“随它去。”
主人都不管了,沈墨闫便也随它,他召回墨慎笔,又将手中的白钧冰刃晃了晃,道:“你且看看,是那柄蠢剑的料子做的,可能共处?”墨慎笔随了他千年,于他便如好友一般,若是墨慎笔真的不愿,他自是以它意愿为先。
墨慎笔自是听懂了,它摇着笔杆凑至白钧冰刃前,用笔尖在白钧冰刃之上轻点了点,又扭着笔杆转了半圈,似是在看悬在一旁的纯钧仙剑。纯钧仙剑亦随之凑了上来,剑柄微动,在墨慎笔的笔杆上轻碰了下,又上上下下晃了几下剑身,竟很有些拼命颔首的样子。
沈墨闫看得有趣,便侧首看了白修岐一眼,白修岐低笑着道:“它这是让墨慎收它的兄弟为徒么?”
白钧冰刃是用纯钧仙剑余下的纯钧石所铸,真要算起来,还真的能算作纯钧仙剑的兄弟了,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也不知是否真的被纯钧仙剑说服,沈墨闫心头一动,却是感知到了墨慎笔的意愿。
白修岐看他神色变化,不由问道:“如何?墨慎笔可是同意了?”
沈墨闫微微颔首,想了想,还是指了指墨慎笔,对白修岐道:“墨慎与我说,既是纯钧所托,那它便收下这孩子了。”“这孩子”自是指得那白钧冰刃了。
白修岐闻言亦是忍不住笑,他看了纯钧仙剑一眼,指着白钧冰刃玩笑着问它:“分明是我亲手所制,如何变成了你的孩子?”
法宝之灵甚少会于主人传递具体言语,故而一般而言主人仅能感知到法宝之灵的些许情绪。便如此时,白修岐虽问了,然纯钧仙剑却不曾答,他便只能觉出纯钧仙剑很是欢欣,并无法知晓它的详尽心境。
不过这本也只是个小小插曲,笑过便罢,倒也毋需太过在意。既然墨慎笔同意,沈墨闫便将两件法宝皆收入了丹田之中。环视四周,见之前垮塌的软榻已被收走,原本浮在灵池之上的破损衣袍亦不见踪影,想来是白修岐趁他不注意之时收拾了。
既已收拾妥当,二人便准备离开,未免甫一出门便被劫雷劈个正着,二人商议过后,沈墨闫先一步出了黑涯深渊。黑涯深渊周围不到试炼之时一惯人迹罕至,沈墨闫探过一番并未发现人迹,便抬手在周围布下禁制,之后又在禁制中叠了数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