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闫等了等,见这人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方才轻抬了被扣着的手,无奈道:“你这般抓着我是作甚?”
白修岐不答,只抿着唇沉默着,看样子竟是真的委屈上了?
沈墨闫无法,只得在他身边坐下,问他道:“是要我陪着么?”
白修岐见他坐下,便第一时间往他身边凑了过来,倾身在他唇边轻轻一触,道:“这青鸟一族作为上古神兽,族人之中处于渡劫期者众,且上古神兽化作人形之后,样貌皆昳丽俊朗,我自是不能让你独自一人出门去的。”
沈墨闫闻言颇是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不过是想出门去寻一寻那青空木,你这是想到何处去了?”
白修岐却不管这般许多,这青鸟族族人热情得很,都是活了千万年的家伙,行事颇为无所顾忌。他当初收花叶儿为徒之时在这岛上住过几日,便是那几日却是不知被人拦过堵过多少次,甚而还有直接进屋躺他床榻之上等着的。
他家墨儿虽面上瞧着冷了些,实则心头软得不行,只凭着他待花叶儿的态度,白修岐便无论如何不能放任他一人出门,这若是半路被人拐跑了,他找谁哭去。
白修岐倒也知晓自己这般硬拽着人不放实在有些莫名,转念一想便道:“墨儿有所不知,当年我收叶儿为徒之时,曾在岛上住过几日,每一日回房之时床榻上都躺着不同的青鸟族族人。”
沈墨闫一顿,轻眨了下眼看向他:“什么?”
白修岐看他反应便知晓自己用对了法子,忙继续道:“墨儿之前见过花兄,亦与叶儿有过接触,想必能够看出这青鸟族族人性子尽皆热烈,而那些活了千万年的尤甚。遇上喜爱的人事物便去追去做去得,对方如何想都是另说,将自己心中所想先表达一番最是紧要。”
他微微一顿,目光往内室门口轻落了落,凑近了在沈墨闫唇上轻轻一啄,半真不假地道:“这几日墨儿与我待在一处,故而这屋中安静得很,墨儿若是出去了,想来我也是没得安静修炼了。”话语方落,屋前屋后便响了阵阵啼鸣,竟像是附和了他的话一般。
沈墨闫听他说到每日皆会有不同的青鸟族人在他床榻上时心中便生了不快,此时更是直接微拧了眉心,冷了脸看着白修岐,问道:“你碰了么?”
白修岐正说得兴起,闻言一时不曾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问了一句:“什么?”
他这般不曾即刻回答,沈墨闫面上神色便又冷了几分,沉着嗓子又问了一遍:“那些青鸟族族人,你碰了么?”
白修岐终于反应过来,却是忍不住勾了唇角,往前又要去碰沈墨闫的唇,却是被偏头避开了,于是他的唇便顺势落在了沈墨闫的面颊之上。
二人正坐在软榻之上,这榻子是沈墨闫惯用的,虽不及床榻宽敞,却也不曾小到哪里去。白修岐神色微动,突然伸手勾了沈墨闫的腰,直接将人压躺在了软榻之上。
他压着人,撑着手臂至上往下地看着沈墨闫,压着嗓子轻声问他:“墨儿不信我?”
沈墨闫抬眼看他,面上却是无甚表情,显然心情很是不愉。
白修岐微微俯下身,将二人间的距离拉进了些,道:“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心悦墨儿,从在人间界见到之时便心悦于你,墨儿竟是从来都未曾信么?”
沈墨闫闻言目光微动,终是开了口:“我何时说了我不信?”
白修岐便又往下压了些,道:“墨儿既是信我,又如何会问我可是碰了他人?”
沈墨闫看着近在咫尺之人,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信你不曾碰过他人,却仍是想要你答。”
白修岐听罢却是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内里全是隐隐得意,在沈墨闫瞪过来之时又赶忙收了笑,敛了神色认真道:“自是不曾碰过的,这世上诸般人事,然我心悦之人有且仅有墨儿一人,想要的想碰的想要占为己有的,也只墨儿一人,除你之外余下诸人,尽皆不在我眼中。”
他顿了顿,又是往下压了几分,唇几乎贴在了沈墨闫唇上,温热的吐息混在一处,方才低声道:“如此,墨儿可还满意?”
沈墨闫不答,却是抬手勾着身上之人的后颈轻压了一下,让对方的唇落下来,让纠缠的气息融成一片……房中再无人言语,只有不知何人微乱的鼻息混着窗外辗转的鸟鸣极轻极淡地响在屋里。
……
这般之后沈墨闫自是不再出门,他原本是想好了陪着白修岐修炼,自己顺道养一养神魂上好得七七八八的那点伤,却不想第二日花青素便上了门,亲手给他送了一截青空木来。这青空木不同于房屋之上的那些,而是新鲜的,方才由枝头取来的,并不曾被炼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