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没住人的房子内难免会盖上了一层灰,屋外的风迫不及待地涌进了房子,带起了原本地上安分的灰尘。屋内有一种林一洲说不出来的味道,很潮湿但又带上了一点屋外的土腥味。

林一洲捏着鼻子滚了滚喉结,一脚踏入了屋内。

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只要他不动,那里面就安静地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到;但只要他一动起来,那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回响在整个房子内。

拖着行李箱往屋内走,行李箱的车轱辘和木质地板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屋内很空但是该有的家具家电却一应俱全,白森森的防尘布整整齐齐地盖在那些家具上,他伸手打开了墙边的总控灯,放在落地窗边盖着防尘布的落地台灯一下就映入他眼里。

落地灯的下方隐没在黑暗中,只剩灯罩顶着一头白色的布映入他的眼中。林一洲被这猝不及防的灯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看清楚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把这里打扫打扫啊。”

林一洲把行李箱放在客厅的角落里,走上前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之后又把那些防尘布给收了起来。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这个未来至少一年的住处。他从小就很懂事,做饭收拾家务自然样样不在话下。

打扫卫生的时候脑子也没停下思索,他又在想自己差点被潜规则这件事,可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见畏惧和忌惮,反而很坦然,甚至还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意。

只是在这时,林一洲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及其不舒服,扭过头往身后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林一洲收回视线,没当回事。可就在他拿着抹布开始弯腰擦客厅中间的茶几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那盏低调奢华的吊灯的光线暗了很多。

甚至连他自己周身的温度都低了不少,他露在短袖外的手臂还起了一层并不明显的鸡皮疙瘩。

他皱着眉仰起头看了看那盏吊灯,有些无奈,“看来捡便宜这种事是永远不会轮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