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后,朱氏忽然便觉出了不对。
咦,葛福荣家的呢?
她怎么没在?
往常只要朱氏一发脾气,葛福荣家的早便劝上来了,且也每劝皆中,何以今日一点声音都没有?
“葛家的人呢?”她放缓了起身的动作,声若蚊蚋地问道。
绿云迅速拢袖,遮去被掐出血印的腕子,口中发出快而轻的语声:“回王妃,葛妈妈病了,才告了半个月的假。”
“我怎么不知……”话才出口,朱氏猛然记起,还真有这么档子事。
就在前儿下晌,葛福荣家的据说是得了急症,瞧着像是风寒,徐直便作主让她回家养病去了。
因葛福荣家的在王府极为得脸,她男人葛福荣更是王府大管事,徐直很给她面子,不仅予了她半个月的假,还赏了好几包名贵药材。
忆及此,朱氏这心里就有点憋火,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惶然。
她正想请葛福荣家的帮忙做件事呢,这老货却病了,那大表哥那里……
朱氏轻咬着唇,面上的青气渐渐转白。
往常总觉葛福荣家的啰嗦,而今才知,这耳根清静,却也乏味的紧。
再过数息,朱氏心里的那股火,“噗”地一声散了。
罢,罢,当年她便已负他良多,如今补偿无望,想来亦是天意,她若一味执著于此,也是无趣。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