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笨手笨脚,弟子怕他们养不好耽误了药性,便一直都是自己在照料。”
程岫点头:“倒是为难你了。”
裴然却欲言又止:“师尊……师尊可是在意禁地里的身体?”
他连忙道:“若师尊在意的话,弟子不日便将师尊往日的身躯好好处理便罢。”
程岫呆呆的看着裴然继续说:
“弟子这些年养护师尊的身体,是想等着有朝一日师尊的魂体归来的时候,能有个合适的宿体,并非别的……别的想法。
眼下师尊无碍,自然也就不需要宿体了。”
“那便你安排吧。”其实他第一眼见到裴清的身体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见到本该消失的人,想必是个人都会感到诡异,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自己。
自己站在这儿,还有一个“自己”躺在禁地里,确实有点奇怪。
“师尊……不介意吧?”裴然说这话时,视线一直落在程岫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生怕程岫有半分的不悦。
谁知程岫淡淡一笑,望着眼前的那片驻颜花道:“你能对‘裴清’做到这种地步,真的真的,让我很感动。”
他一个人漂泊了两辈子,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打心底里这样对他好的人,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能依靠的感觉,仿佛只要裴然在,他就永远有一个温暖的港湾。
程岫弯腰,折起一支驻颜花转头朝着裴然弯起了嘴角:“花很漂亮,谢谢你的花。”
其实想谢的还有很多,千言万语却只剩下了一句:
花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