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寒和杨晔一扫马车上的疲倦,对京城皆是兴致盎然,索性让马车把他们的行李先驮着去住处,三人沿着街道慢慢过去,一来可以欣赏京城夜景,二来也可以舒展一下身子,他的提议得到了两人的一致认同。
李橙凭借自己对京城的了解,同两人一路介绍,一时间倒是都忘了舟车劳顿之苦。
路上还遇见不少同是赶考的考生,三人十分愉快的行走,瞧着稀罕的摊铺还凑上前去看看新鲜。
“咱们的住处在东南方向的街道,距离考试的地点挺近的,若非家里有钱庄在京城,早早便给安排下了住处,不然每逢赶考的时间,重金也是难求离考试进的地方。”
“早听说京城寸土寸金,得亏有李兄在,不然此次进京赶考,住处可要成个大难题。”
李橙笑道:“我们三人之间,何谈这些客气话。既然来了京城,那便也别一直把考试记挂着,放松些,明儿我带你们俩去茶肆里喝茶去,京城的茶楼可与咱们县城的大不一样。”
说完温寒,他又拍了拍杨晔的肩:“别总记挂着阿喜了,他若是知道你来了京城不快,定然也是不放心的。”
杨晔道:“你倒是惯会安慰人的。”
三人正说笑的宽心,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李橙,你到京城了。”
闻声,三人皆是望了过去,说话之人竟是宋一煜,此时正于一名妙龄女子一道,那姑娘亭亭玉立,姿容娇好,虽然并不多出众,气质却是可见一斑的。
见着三人,施施然行了个礼。
李橙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这才到的京城,没成想半夜还能碰见表哥。”
温寒并未见过宋一煜,瞧见颇为器宇轩昂的一位京城公子,竟然是李橙的表哥,很是惊讶。
宋一煜并未答李橙的话,反而瞧了杨晔一眼,嗤笑了一声,对身旁的女子道:“蓼染,这便是爹上次主考的祁平城的解元郎,若此次能中前三甲,那可是你的如意郎君了。”
叫住蓼染的女子轻扫了杨晔一眼,同宋一煜撒娇般道:“表哥可别在笑话了,伯父也真是,这日要同小染说侍郎的长子,那日又要同小染说武将军的幼子,现在连书生郎也不放过了,当真是觉着小染嫁不出去嘛。”
宋一煜笑道,颇有一种杨晔死皮赖脸攀附宋家的口气道:“他是你李橙表哥的好友,爹不过也是随口说说而已,瞧你还当真了,京中贵子众多,爱慕表妹之人不计其数,他们挤破了脑袋都娶不到你,爹如何会随意给你安排婚事。”
言罢,宋一煜反而看向杨晔,似笑非笑道:“你说是吗,杨解元?”
“宋公子言之有理,小姐貌若天仙,又岂是寻常人可求娶的。”
宋一煜轻笑,觉着羞辱了杨晔一番颇为痛快,随之又瞧了温寒一眼,对着李橙道:“你还当真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什么人不入眼便和什么人走的近。既然到了京城,那便拾掇着去府上,铜言跟我念叨,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李橙道:“有空我自然是会去拜访。”
宋一煜道:“若是把时间少花费在狐朋狗友身上,又如何会没空。”
言罢,宋一煜便同那名叫蓼染的女子去了。
李橙气闷的把伞柄捏的咯咯作响,素日宋一煜便爱对他冷嘲热讽,他平时回敬回去也就罢了,可是现下他却三翻四次拿自己的朋友说事,竟还当面说,简直是一点子台阶也不肯给下的,坏了他的脸面不说,平白还让温寒杨晔受了气。
他颇为歉意道:“未曾料到会在此碰见表哥,让你们见笑了。”
杨晔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京城贵公子的臭脾气他早在乡试时便见识了,如今也并未觉得多气恼,反而是今日见到了宋庭游说要许配给他的孙蓼染,让他十分意外,原瞧着还是个知礼的女子,没想到也是个嫌贫爱富的,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今日一见也好,他本身就衣着简朴,远道赶来,满身风尘,官家小姐见了觉着寒酸最好不过了,宋庭游要给他安排亲事,现在双向反箭头,到时候婚事作罢,他气恼也不会把气全往他这边倒了。
温寒一时间像知道了不少事情,他同李橙道:“我原以为是李兄熟识之人,今后也有礼相待,没成想京城之人如此凶悍,倒也见识了一二,李兄不必歉疚,昔时我早受惯了锋利的言语,这般算不得什么,倒是我只此人与李兄不对付,心里也有了数,往后能避着便避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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