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面上颇为遗憾:“我小店开业不久,只出得了这个价格,若是钱老爷不满意,那这桩生意只得遗憾做黄了。”
钱世忠握着茶杯做了好一会儿,两方都没开口,最后钱世忠道:“既然杨先生无心,那今日就到这里吧。”
言罢,人便先走了,杨晔过了一会儿才出去的,黄进跟小六走上前来:“瞧着钱世忠脸色不大好,谈的可是不如意?”
杨晔摇了摇头:“他不满意我的价格。”
黄进道:“他现下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多拿点钱算一点,还了赌坊的钱,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家底了,到底都是自己做的孽。”
“这话怎么说?”
两人相携着下楼,黄进说道:“是早两年的事情了,那会儿钱裕还是个知礼守礼的公子,家里打小给定了门亲事,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倒是段不错的姻缘,可眼瞧着快要办婚事儿的时候,姑娘却家出了事情,父亲给人医治的时候出了意外,竟把人给医死了,家里赔光了钱,父亲在牢狱中自缢,母亲也跟着去了。”
“钱世忠精的很,哪里肯自己儿子再娶这样一个家世不清白的女子,于是上门去把婚事给退了,姑娘伤心欲绝,转头嫁了他人,钱裕被钱世忠支开去外县做生意回来,得知这一切时什么都晚了,自那以后便一蹶不振,像是存心报复一般,进了赌坊就出不来了。”
说起黄进便是一阵唏嘘,这事儿当初在县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暗地里不知多少人骂钱世忠没良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下真算是报应来了。
杨晔道:“他愿意卖家业给钱进还赌坊的钱,一方面钱裕是他儿子,另一方面想来心里也是有歉疚的,不然大可让钱裕坐牢去。”
黄进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这一品香价格拿不下,先生准备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