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岘啧了一声,法力变成黑色的锁链,直直锁住那些在孟春身后,一齐朝他袭去的水柱,将那些水柱禁锢在原地,孟春像是瞥了眼水柱,没多大空隙去注意那些,一抬眼,对上了水珠内那双通红的双眼。
“你是天道,应行正义之道,”孟春张开愤恨地吼,他往旁啐了一口,紧紧握住伞柄,猛地刺入水珠之中,“若是不公,定会遭罚!”
他的伞尖猛地刺进水球之中,水球炸裂开,数不清的水四溅而出,从中又涌出数不清的水柱,像一个炸开的刺球,其中有一束正中他的眉心,穿透了整个脑袋,血流不止,浑身都被其余的水柱穿透了。
阿岘倒抽了口气,将法力稳固在孟春周围锁住其余的水柱,不让他受更多的伤,整个人开始往界阶旁跑,还没跑出两步,身后忽然袭来了一股杀气,阿岘来不及回头,整个胸口都被那携着杀气的法力贯穿。
他几乎倾出了所有的法力去护住孟春,自己一点儿都没留,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护体的法术,此时的疼痛才会如此钻心彻骨——他回过头,身后站的竟然是淮玉。
淮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抬起来,像刀刃一样插进阿岘的胸口里,她用了法术,从掌心和手背里生出无数细小的触手,缓慢的在他身体里爬行,侵蚀他的血肉与骨头。
阿岘惊愕地回过头,嘴唇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你……”
“啊,”淮玉猛地将手抽出来,那些细小的触手也在那一瞬间穿透了阿岘的身体,她身上沾了阿岘的血,白色的裙摆上,衣服上,全是血迹,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睁睁地看着阿岘倒下了,她才开口,“可不要怨我啊。”
那些束缚住水柱的法力在一瞬间瓦解,可有天道覆盖住了阿岘的气息,加上孟春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他什么都没能察觉到。
阿岘能感觉意识在缓缓褪去,他看着淮玉蹲下来,嘴角扯出一丝很淡的笑,她站起身,连那身带了血的衣物都不换,表情忽然垮下来,变得悲伤又害怕极了。
还残留在人界的法术看得清清楚楚,她去了人界,找到孟春,哭得恐惧又无助:“他在木屋旁,原本我是找他说事,还没聊上两句,他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