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句芒回去后不知道和仲春说了什么,始终都没瞧见仲春的影,孟春乐得自在,拉着婆婆说了好些天启上的事儿。分别两三天,他便有说不完的话,跟在婆婆后面念经似的一秒都不停。
阿岘总是一幅会被风刮跑的样子,白天的时候也不肯出门,窝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些显眼,孟春便跑过去蹲在他面前:“你要不要和我出去玩儿?”
“不。”阿岘说着,又往角落里窝了窝。
孟春想拽他起来,手伸过去却穿过他的身体,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似的瞪大了眼睛,手抽出来又探进去,在烟雾里摸摸转转:“好凉!”
阿岘被他摸得不舒服了,将全身的烟雾都挪了窝,跑到另一个不见光的地方去藏着。
孟春搓搓手跟过去,问:“你是不是不能见光?”
阿岘没有脸,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不好猜测他的情绪,但他每次应答的声音都哑得厉害,过了一会儿才告诉孟春:“我是鬼,不能见光。”
“人死便是鬼,我见过鬼,他们都有脸,和你不一样,”孟春蹲在他面前,问,“你也死了吗?怎么没有脸?黑乎乎的……”
阿岘简直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问题。
见了个喊不出名字的鸟要问,吃饭的时候嘴也停不住,看见个蚂蚁都是好奇的,烦人得要死。
他沉默了多久,孟春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他多久,不知道想从那团黑烟里看出什么,阿岘又往里缩了缩,才不情不愿地答:“我是鬼族,和人死后的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