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芜深立于高台之上,一袭月牙白云袖长袍,墨发被一根青白玉簪束起,青丝发尾随风微微摇动。他本就皮肤雪白,面若棠梨春雪。沾染着春寒时分的一丝丝凉意,清高只可仰望。负手玉立,瞳色浅浅,薄唇轻抿,冷峻若雪山之巅的终年积雪,仿佛万般世事皆入不了他的眼。
“弟子叩见师父。”
“叩见师祖。”
“恭迎师父回山门。”
“恭迎师祖回山门!”
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话,百里芜深却半晌没有动静,气氛过分严肃,在场没有人轻易抬头。
等了许久,白衡玉耐不住了。
他偷偷抬起头来看向高台上的人,正好撞见百里芜深的目光似乎也在看他这边?
白衡玉左看看右看看,见大家都垂着头,以为是自己这一偷偷摸摸的动作引起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注意。毕竟百里芜深的感官非比寻常,他这样一个小动作肯定逃不过他的眼。
白衡玉再抬头的时候,果然见百里芜深已经移开了目光。身姿挺拔如鹤立青松,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好像刚刚的短暂对视,不过是他的错觉。
直到大家都起来了,白衡玉被身侧的屈缙拽了一把,这才回神起身。
屈缙偷偷凑在他身边道:“师父,你发什么呆啊。对了师父,师祖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渡劫过的仙人与他们这些境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等级上的压制会模糊上位者的容貌。对方会像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云雾之间,怎么看都看不清样貌。
白衡玉这才注意到,大家好像都面临着这种情况。
可是他看向百里芜深的时候,分明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