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一愣,继而一股森森的寒气从头到脚地涌入头顶。
是啊,她跟沈言亭是主仆,骨子里都坏透了的人,刚刚他心里竟觉得或许这女子是不忍将蛊过给他人,才落得这下场。
重阳脸色铁青,他对起了恻隐之心的自己感到恶心,同时又不禁失望透顶,积攒的滔滔怒火和自我厌弃轰然爆发。
他蓦地拔出腰间的单刀,凌厉地挥向似锦的脖颈。
许是察觉到杀意临头,似锦下意识地抱紧重阳的大腿,眼里呆滞地说:“南门的铺子。”
重阳落刀的手一顿,楚晏刷地一下从靠椅上站起身,严厉道:“你刚说什么?!”
“铺子……”似锦又开始变得痴痴傻傻,语无伦次地说:“在……南门……”
楚晏眼里狠戾,飞身往门外跨去。
——竟遗漏了这个地方!
他快出门时,回头见重阳还握着刀,神色怔忡地站在原地。楚晏只望了一眼,便快速收回目光,走出不远,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生死取决于你。”
“别再让她出现在我眼前,否则……”
楚晏话没说完,但重阳已经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看着脚边闭着眼sheny的似锦,眼里升起一股烦躁和复杂,酝酿半晌后,突然发泄似的捶着自己脑袋,不停地絮语道:“该死!该死!该死!”
“我他娘的该死!”
楚晏派人赶至南门的那家铺子,但并未在里面寻到沈言亭的身影,他心里不由怀疑,莫不是似锦骗了自己。
在屋子里搜寻一圈后,乍看像是没人来过的迹象,但他又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