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里终于空了下来,傅时雨想起与庄樾的交易,不禁缓缓叹了口气。
他按了按平稳跳动的胸口,楚晏两世以来的脸缓缓在脑海里重叠在一起。
傅时雨看着头顶的帷幔,轻声地呢喃道:“值不值暂且不论。”
“好在终归是不欠你了。”
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发臭的杂草堆上到处窜着黑毛的大耗子,旮旯里到处是大大小小的蛛网。
楚晏站在牢房外,看着地上被施了酷刑,遍体鳞伤的‘自己’,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傅时雨快来了。
他默默念叨了一句。
话音一落,一道弓着腰,穿着圆领窄袖长袍的太监匆匆从地牢外走进来。
看到牢房里躺着的人影,他抬起头,五官从阴影里显了出来,傅时雨神色复杂地喊道:“世子。”
听到他的声音,地上的楚晏肩膀轻轻动了动,艰难地坐了起来,侧过脸回头往外面望去。
待看清那人的脸后,楚晏的表情陡然变得阴霾可怖,冷厉地逼问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傅时雨没答,扔了个包袱进来,“别耽搁时间了,换上跟我走。”
楚晏打开包袱一看,发现是禁卫军的盔甲和衣服,他只怔愣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捡起衣服快速地套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