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卢堡谷现在的位置,恰恰他记的根深蒂固,仿佛溶进血液,刻在骨髓。
——极寒谷。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傅时雨去这个地方。
闭眼打完坐,楚晏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
他起身,悄无声息的把木窗推开一条缝隙。
院子里一片黑暗,皎洁月光洒在杂草间,在泥地上映出参差阴影。
隔壁寝居没有烛光,傅时雨和朝落想必已经歇下了。
楚晏没走门,矫健的跨上窗台,刚一跃下去,脚底猛地踩中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他皱眉,还没说话,地上就传来一声细弱的闷哼。
“疼……很疼……”
朝落断断续续地呻吟。
楚晏眼底萦起一丝森森的乖戾,烦躁不已的收回脚。
朝落拍拍身上的灰尘,双手揉着被踩痛的肚子,艰难的站起身。
她晚上没戴头巾和面纱,那张脸虽然还是有许多坑洼痕迹,但色泽已经褪淡了些,瞧着远远没有以前瘆人。
朝落瞪着眼,伸手拦在楚晏跟前,黝黑的瞳色带着警惕和认真,“你不能走。”
楚晏置若罔闻,大力推开她往外走。
“一年不见,世子怎么还是喜欢仗势欺人。”
一道夹着笑意、温润的声音如滴水清泉响在身侧。
楚晏转过头,见那人懒散随意的斜倚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