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抬眼,看向杀气腾腾走进来的人影,肩膀不由微微一颤。

看来今晚这兵来的猛,水来得汹,自己这将挡不住,土也不太够,有点掩不了。

楚晏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所有的情绪藏在那双看不见任何起伏的黑眸里。

傅时雨心脏如同是被一股无形的不安攥紧,他没忘记还有朝落的存在,故作轻松的笑道:“你先出去吧。”

朝落察觉到气氛不对,迟迟不肯从凳子上起来。

傅时雨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不会有事的。”

听他语气里没什么异样,朝落这才踌躇不决的起身,眼里含着几分警惕,偷偷瞅了神色冷漠的楚晏一眼,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走时还不忘悄无声息的替他们带上房门。

箭在弦上之际,傅时雨心里倒平静下来。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笑吟吟的说:“世子,不知这么晚到我房里,所为何事?”

沉默不语的楚晏泄出一声冷笑,反问:“你说呢?”

傅时雨端起酒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微辣的甜酒,“世子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楚晏并不回答,迈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走上前,被风吹的冰凉的掌心狠狠托起傅时雨下巴,微眯着眼睛,“想怎么死?”

他语气很轻,但话里藏着扑面而来的危险和杀意。

傅时雨浑然不觉的盈盈浅笑,一双桃花眸里似有三分醉意,他手状似随意的搭在楚晏腕上,哀怨的说:“不死行吗?”

楚晏眼里酝酿着风雨前夕的风暴,他俯下身,直视傅时雨那张看不出分毫怯怕、破绽的脸。

“不行。”

轻飘飘的两个字淬着冰渣,掺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