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回到马车时候,广陵王已经在了。
他端着茶盏,撇去上面漂浮的杂尘,眼里深意的问道:“去哪儿了?”
楚晏没想隐瞒,直接说:“路上碰到了三皇子,聊了几句。”
广陵王喝了口浓茶后,悠悠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怎么牵扯进皇子的党羽之争了。”
楚晏垂下眼,缄口不言。
广陵王语重心长的说:“朝堂变幻莫测,皇位之争更是牵扯到后宫和背后族群的利益,皇上早看在眼里,我手握军权,若想保住楚家,只能背井离乡,远赴边关。”
“你以前从不喜这些勾心斗角,为何现在…”
他欲言又止,良久,才继续道:“这次明着是在为你赐婚,皇上其实是打着除掉左相势力的主意。”
“容贵妃受宠,这些年左相为非作歹,皇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贪污官银这件事,他们做的太过火了。”
广陵王把茶盏搁在案上,神色复杂道:“你若是想站六皇子阵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次生辰过后,朝堂恐怕要变天了。”
楚晏没说话,回想起交付观音像那晚。
封烨堂看着手上平平无奇的观音画像,狐疑的问:“这画像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父皇真会喜欢吗?”
楚晏端坐在太师椅上,冷漠的说:“殿下届时呈上去便是。”
“顺便趁皇上高兴,殿下把阳州太守的事一并交代。”
封烨堂眼里一慌,强颜欢笑道:“阳州太守有什么事?”
楚晏毫无情绪的瞥他一眼,黝黑的眼瞳仿佛可以穿透人心,封烨堂畏缩的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