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色透过窗棂射进屋内,穿黑袍的朝落推开门,披着一路寒霜走进来。
傅时雨斜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见人来了,他艰难的起身盘腿坐好,懒散的招了两下手。
“……”
朝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沉默的过去坐在榻边。
“可以摘了。”
朝落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不安,犹豫许久,还是伸手摘了兜帽和面罩,移动的月光正好洒在那张瘆人的脸上,更添几分丑陋可怖。
意识到自己面貌会带给别人恐惧,朝落眼神躲闪,自卑的想垂下头,下巴却陡然被略有些凉意的指尖抬起,眼底清晰映出傅时雨神色认真的脸。
见识过太多嫌恶、恐惧、指责等等各种各样目光的朝落,头一次看到双再清澈不过的眼睛,里面没有异色,只是在望一个正常普通的人,而不是面容恐怖的怪物。
紧绷的神经霎时松下来,攥着衣袍的双手也垂在一旁,温顺的任由他打量。
傅时雨捏着朝落坑洼粗糙的下巴,仔细查看他脸上密集的瘢痕,淡淡道:“伤了多久了?”
“不…不记得了…”朝落眼里茫然,“很…很久…”
“怎么烧的?”
朝落不太记得那段记忆,但骨子里刻着的痛苦还是让他不适的蹙眉,语无伦次道:“外面很…很多人…房子…门关着…我出不去…”
“你还记得自己亲人吗?”傅时雨又问。
朝落摇摇头,只道了两个字,“姐…姐…”
“……”傅时雨点点头,没再接着往下问,越看他脸上的伤心里越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