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又隐隐有个声音好似在说,眼前这个冷血、残酷、不近人情的人,才是藏在表象下真实坦露的楚晏。
“你…”沈言亭喉结滚动,唇齿颤抖道:“你怎…怎会这么想!”
楚晏眼底映着他面如宣纸的脸色,话里毫无怜惜之意,冷冷道:“你来这里当琴师的目的,当真以为我不清楚?”
花街柳巷里挨山塞海,龙蛇混杂,可谓是消息传言的根源地,而更别提常有朝中官员进出的春满院,这么多地方不选,偏偏忍着被人侮辱的风险去那儿当琴师,沈言亭怀揣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前世的楚晏不明白,当真信了他这番日子闲了,想赚点银钱的鬼话,现在看来这人心思远比自己以为的深很多。
“我…”沈言亭话里一滞,下意识的想解释,但对上楚晏深邃阴暗的眼睛时,喉咙又像是堵了团棉花,一时哑然失声。
楚晏早料到他这般反应,并不见失望和愤慨,语气不咸不淡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嗯。”沈言亭神色苍白的点点头,想起什么,突然道:“我最近学了新的琴谱,什么时候你去我那儿,我弹给你听。”
“…”
楚晏几不可见的点头。
走出这条街后不久,就看到重阳抱着一柄重刀候在远处。
“东西拿到了?”楚晏道。
重阳点点头。
见楚晏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他眼里奇怪,“不回王府?”
“嗯。”
楚晏眼里闪过凌冽寒光,“还要去个地方。”
要说晚上,除了勾栏之地,最热闹的便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赌坊了,赌场变化莫测,赢的金盆满钵的有,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