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天没让任何人替他包扎,步履沉重的埋入宁宫之中,此时正是剩下,宁宫里的花全谢了大部分,小花园里种的蔬菜却有一部分发了芽,翠绿翠绿的,看上去极其喜人。

如于知非所说,他的确没看到发的第一茬芽。

于渊天在园子旁蹲了会儿,道:“把我前些日子挖出来的酒取来。”

“陛下,您伤还没包扎呢……”小栗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伤口,血往外漫着,浸透了他的衣裳。

于渊天冷冷的扫他一眼,小栗子顿时噤声,立马飞奔去取酒了。

于渊天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将酒稠全都给拔开,各种酒香味钻入鼻子里,于渊天想到于知非第一次做酒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还不太会呢,兴致勃勃的做了一坛梨花酒,埋在王爷府的树根底下,三月之后,邀了于渊天去共饮。

酒稠拔开,一股酸味钻入鼻子里,这是还没发酵完。

于渊天皱紧眉头,不由得道:“皇叔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于知非的脸上染上薄粉,紧接着淡淡笑了笑,捏了捏他的鼻梁,道:“小子,我不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万事都得学,知道吗?”

于渊天哼一声:“不过借口。”

万没想到,如今他的酒竟已酿得如此醇香了。

于渊天只饮了一口,便像是彻底醉了进去。

他抱着那几个酒坛子,直喊于知非,有时候喊他于知非,有时候喊他皇叔,说话词序颠倒,声音暗哑,像是要把这人的魂儿给叫出来。

“你在哪儿呢?”于渊天抱着酒坛子起来,边喝边摇摇晃晃的往屋子里去,这屋子里似乎还有于知非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他爱做梨花的香包,所以房间里,身上,都有点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