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闹了好大一阵,”问情斟茶,斟酌着说道,“但没法子,圣旨已下,那位虞姑娘,连凤冠霞帔都已送到府上,确实是收不回来了。”

见于知非仍平静的下棋,她又说了一句:“陛下是真心待您。”

于知非嘴角轻挑,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愁郁。

“陛下没了法子,发了一阵脾气,到底是松口了,”问情叹息一声,“但那一日当着您的面说浑话的太监,今儿个被拉下去凌迟了,连太后的话都不管用。”

于知非脸皮动了一动,将白子落下,发出一声脆响,问情惊得眉角一跳,问道:“怎么了?”

“没,”于知非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给我作这么多孽,我死后怕是要下地狱。”

说着又笑了笑。

问情一时无言,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怎么会呢……爷您最是心善,要下地狱,有那般多罪无可赦之人,轮不到您。”

大年初三,虞子婴进了宫。

先去拜见了太后娘娘,得了恩赏,又在御花园赏花,听说同于渊天撞了个正着,两人对了一首诗。

这些话,于知非不想听到,问情这丫头却故意在他耳边说着,说完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觉得奇怪。

于知非以为虞子婴见了于渊天之后便会打道回府了,却没想到过了一刻钟,宁宫的大门却被她给敲开来。

宁宫里人很少,位置也偏僻,冷清至极,虞子婴的身边人用的借口是——“不小心在偌大的皇宫迷了路,前来讨杯水喝。”

于知非坐在院子里,抿了一口茶。

问情低声说道:“姑娘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里,讨不了茶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