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比我想得更心狠手辣,你办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父慈子孝的梦里呢。”
“我跟狗一样听话,他叫我在内宫蜗居,我就那么乖乖待着,每天巴巴地等着他,等他来看我一眼、扔块骨头、说句好话。”
祁温良看着祁盈眼中的戏谑和自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帝对祁盈的真心,或许……该让祁盈知道。
但祁温良也是有私心的。
对于皇帝那份藏着掖着的爱,他不屑又厌恶,但面对唯一真正拥有父爱的祁盈,他又有些嫉妒。
皇帝临死前,他说他不会告诉祁盈真相,他要让皇帝饱含后悔地死去。
但是现在,他有点动摇。
好在祁盈脸上的自嘲只是一闪而过,一会儿他就变了表情开始嘲讽皇帝。
“父皇怕是死不瞑目吧,他溺爱子安,又想把我推上帝位,但实际上,他只有你一个亲儿子。”
“可偏偏,这唯一的血脉,是毒死他的罪魁祸首。他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气得揭棺材板。”
他开玩笑道:“要是他真诈尸了,叫上我,我去烧一把火,算是为你的大业出一把力。不然我这王爷当得,真不稳当。”
祁温良看着和从前大不相同的祁盈,都不知说什么好。
他觉得祁盈虽然能说能笑,但实际上还是不快乐。
祁盈的笑容里,总含有那么一丝讽刺的味道,好像这个天真的无法自保的人,也终于长出了保护自己的尖刺。
有刺可不是好事,容易刺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