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岳海洋一死,岳海胜却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哭着喊着赶回来奔丧,跪在灵堂哭得肝肠寸断。
然而在得知岳海洋留下巨额遗产之后,他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岳家那一边。徐年本来跟他就没怎么接触过,大概那时在岳海胜眼里,大哥是家人,所以遗产也是他们家的,而徐年不过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大哥,”看见他们过来,岳海防站起身,拍着屁股跑过来,连声抱怨道,“大哥,你怎么不回家呀,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你都小半个月没回家了,你说家里头那么多事你不管不问的,你可把我急死了。”
岳海洋停住摩托车,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身后的徐年嗤了一声,下一秒果然口吐莲花:“怎么,你要吃奶啊,非得他天天回家?”
岳海防顿时弄得一脸窘迫,一辆尴尬,却又哭笑不得。
“我,那什么,我……我找大哥有事儿,正经事儿。”
徐年琢磨着,她使的那点坏,也不知效果怎么样了,这忙着办厂的事情呢,没回去,也就顾上验收。
但是她心里都不用猜,不管效果如何,岳海防专程跑来找人,一准又是他订婚娶媳妇的事。
这人是不是打了八辈子光棍来投胎的。
“什么事啊?”岳海洋问。他骑着摩托车,徐年坐在后座,徐年不动弹,他也不方便先下车,想了想扭头跟徐年介绍道,“徐年,海防你认识的,那个——”指了下岳海胜,“就是我们家老小,岳海胜,在这边县中读高三。”
十八岁的岳海胜穿一件半旧的学生服,红蓝相间的运动款,带着明显的青涩,表情些拘谨,忙笑着冲她点头。
徐年不想看见这个人,瞥了一眼,懒得再看。
岳海胜腼腆地打了个招呼,盯着她雪白的脸蛋,被她明媚的眼眸漫不经心一瞥,顿时有些局促紧张,赶紧把视线移开。
“要不你先进去吧,你回去休息,我跟他俩说会儿话。”岳海洋说。
“嗯,行。”
徐年身体往前倾,抬手搭上他肩膀,把下巴抵在自己胳膊上,她身高比岳海洋矮一截,便只从他肩膀露出额头和乌黑水亮的眼眸,从前边看起来像是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十分自然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那我先进去了,提醒你一下,别忘了今天下午两点钟,我们要去环保局办个手续。”
这段时间两人每天在一起,岳海洋骑摩托车载她已经成了日常,两个人骑摩托车,身体接触自然是不可避免,岳海洋已经习惯了许多,有时候还要叮嘱她抓稳些才安全。然而她这样的动作却……在旁人看来,格外的暧昧亲密。
然而人家这位小祖宗,却每每都是一脸的坦然,单纯而又无辜,似乎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多了。
并且从岳海洋的感觉,徐年也只是扶着他肩膀而已,所以面对两个弟弟睁大的眼睛,他动了动肩膀:“下来呀,要不你把车骑进去吧。”
两人下车,徐年重新骑上摩托车,一加油门,在岳海洋不放心的目送下骑走了。
“大哥,这个徐小姐,到底是咱家什么亲戚呀?”岳海胜问,两只眼睛还在望着徐年的背影。
然而也只几秒钟,她骑着摩托车,拐进招待所的大门看不见了。
“是我朋友。”岳海洋随口|交代,“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边,别人要问,你们就说是妈那边的亲戚。”
“可是,大哥,你,你们,你俩……”岳海防伸着两只手纠结半天,也没表达个完整的意思,索性道,“大哥,你俩,看起来,关系也太好了点儿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岳海洋皱眉。
“三哥的意思是不是想问,大哥你跟徐小姐的关系,她对你,没有别的意思吧?”岳海胜道。
“胡说什么呢。”岳海洋嗔道,“她才十八岁,比你还小几个月呢。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人家都是农村老太太那些思想,女孩子就不能干事业、不能出来跟男的一起工作了?人家是有志气来投资创业的。”
“对呀,三哥就是那个农村老太太,瘪嘴裹小脚那种。”徐年一走,岳海胜在两个哥哥面前活泼多了,笑道,“她才十八岁呀,真了不起。你看我们班那些女同学,大部分都比她大,尤其复读生都有二十好几的了,跟她一比,怎么好像都成傻兮兮的乡下土妞了。”
“所以人得有见识,好好考你的大学吧。”岳海洋说完老小,转向岳海防,“什么事啊,大老远跑来,怎么还把海胜叫出来了,耽误他学习。”
“我这不是找不着你吗,就去找他了。今天星期天,他能出来半天,考大学也不是这一下午吧。你就关心他了,你就不管管我,我没有要紧事,我能这么大老远跑来找你呀,坐车还得花四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