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是对温斐的忠诚盖过了这些冲动,他说了实话:“不要,还有滚……”
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展逐颜的回答时,温斐还是难以抑制地陷入了沉默里。
展逐颜并没有打扰他,就在温斐差不多要僵化成一座石像的时候,他开了口:“要再睡一会么?还是……”
温斐摇了摇头,并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躲开了。
展逐颜僵硬了片刻,将停在半路的手缓缓收回。
他与温斐隔得很近,一抬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可这一刹温斐将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封闭的个体,于是他们之间,便瞬间隔开了千山万水。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展逐颜没有再鲁莽地打扰他,而是转身下床,穿好鞋子离开了卧室。
清水冲刷着杯壁,发出阵阵激越的声响。
展逐颜垂目看着杯中的水流,眼睛里宛如沉着江海翻着波涛,又仿佛藏着暴虐的野兽。
在樊瑞达被海曼一行人抓住、失去自由的时候,他就因为温斐持续抗拒的原因,尝试过恐惧疗法,逼温斐直面那些不愿回首的东西。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治疗获得了一定的效果。温斐的欲望不再需要凌虐和暴力来唤醒,细水长流和温柔体贴同样能让他感觉到舒适。
温斐对于过往也有所释怀,可今夜的事却也让展逐颜明白,那些痛苦与困扰并未完全结束,他们潜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窥伺着他的爱人,一找到机会就会窜出来,猝不及防地咬温斐一口。
身体的伤已经好了,可心里的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