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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得住。”温斐往他的方向凑了凑,抬高面庞,由着他弄。

没有麻药,没有针线,甚至没有一位合格的医生在旁指导,展逐颜就这样捧着他的脸,在温斐咬牙忍痛的情况下,沉默地为他清理好创口。

这伤是为他受的。

等最后一刀停下时,展逐颜始才有了些脱力的感觉,他扔了刀,抬手拭去温斐面上鲜血,手下血红如火,动作却轻柔如云。

“有布么?”温斐问。

“有。”展逐颜在身上摸索一阵,摸出个小盒子,从里头抽了条丝巾出来。他为这次重逢准备了许多礼物,这丝巾不过其中一样。所幸盒子封得紧,让它在海水中未曾受到牵连,只是他没想到温斐会因自己受伤,也没想过这礼物会用在这个用途。

“缠上吧,难看死了。”温斐说道。

“不难看的。”展逐颜将丝巾塞到他手里,嘱咐道:“我去附近找点止痛消炎的草药,勉强应付一下。等熬过外面那些追兵,我再给你找复原药水医治眼睛。”

“知道了。”温斐随口答道,许是失明的缘故,令他的反应比以往迟钝一些,看起来甚至有些乖巧。

展逐颜走出两步,又折返回去,将荼蘼用上衣下摆擦干净了,才倒转刀身将刀把送到温斐手里:“我去去就回,你注意安全。”

温斐已很久没受过这么事无巨细的的照料,登时觉得又新奇又好笑,还有一缕熨帖混在其中。“行了,去吧,难道还要在我周围用金箍棒画个圈不成?”他调侃道。

温斐这玩笑开得正是时候,展逐颜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回答,便只好笑了一下,说:“就算我想当孙猴子,你应该也是不乐意做唐僧的,妖魔鬼怪在你面前讨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