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万芳继续苦笑,费力地从被桶里抽出手臂,手指一点点地走向谭振,最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摆。
谭振回头,瞟了一眼万芳,鼻子一酸,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干吗?”
“阿振,”万芳的声音虽然病怏怏的,但也显出了一些谭振少见的温柔,“对不起,这些年,我对不起你。”
谭振不回头,反而把头转向了万芳脚的方向。
万芳气息不稳,却像是突然有了能把心里话一次说开的机会,她想好好把握,于是急切地开口:
“乔四是我的初恋男友,年轻的时候性子很急,干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去蹲了大牢。
“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却舍不得把孩子做掉。为了那个孩子,我不得已和一起打工的谭国富结了婚。
“坦白讲,我对他非常感激,那个年代,娶一个已经怀了孕的女人是要被很多人议论的。
“可是,他不怕,他说他是真的爱我。
“婚后,我也曾想过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和一个普通的有点傻气的男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其实也挺好的。
“可是,我那个孩子,四岁多的时候,得了很不好的病,没得救,死了。
“他你是见过的,和你有几分相像,小时候,我和国富骗你说那个孩子就是你。
“后来,我也努力过,想和国富认真过日子,再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可是一直不能如愿,于是才想到了去福利院领养。